咏花诗词之《咏双开莲花》全诗原文鉴赏

刘商

菡萏新花晓并开,浓妆美笑面相隈。
西方采画迦陵鸟,早晚双飞池上来。

一首小诗,描绘出了一幅娟秀妍美的画面:清晨,细雾柔风,波平水静,滚动着晶莹水珠的荷叶托出一株并蒂莲花。在朝霞的映照下,两朵含苞吐笑的荷花象一对着意打扮,互相依偎的少女,带着娇美的微笑,盈霜缀露,亭亭玉立,如同水中仙子,高谢风尘,凌波而来,雅嫩而满蕴丰神;娇艳又不失娟静,为大自然新的一天带来了新的生机。这时,只见一对为仙界采画的迦陵鸟,也被这双开的莲花所吸引,早晚比翼飞来,似乎在选择最佳角度,将这人间双开莲花的优美景色采入仙界之中……
对于并蒂莲一类,古诗中是屡吟不鲜的。诸如“一茎孤引绿,双影共分红”(杜公瞻咏同心芙蓉)的同心芙蓉;“可得教他水妃见,两重元是一重心”(皮日休重台莲花)的重台莲花等,都是诗人笔下经常出现的题材。刘商之作熟而不俗。作者虽选择了一个人们经常表现的题材,但在写作中却力避平庸,尽量表现得新颖和独具风格。
全诗四句,一半直接描写莲花,一半则从侧面烘托,虽平分秋色,但却合二为一,突出了所赞美的“双开莲花”。即便是直接描写,也是巧妙地用拟人手法,“浓妆美笑面相隈”,说那双开莲花象一对盛妆的美人,互相依偎着,向你发出“美笑”。“美笑”,写出了莲花嫩蕊摇黄,娇羞欲语,盈盈可人的姿态;“面相隈”更写出了两朵莲花亲昵无猜的神情,传神写照,栩栩如生。
后两句的烘托之笔借助神话传说,无形将现实生活中的平常之物注入了灵气。“迦陵鸟”是神话传说中的一种仙禽。“迦陵”,是梵语音译迦陵频伽的略称。义译为好音声鸟。“迦陵”是好,“频伽”是声。长阿含经·大本经说:“菩萨生时,其声清彻,柔软和雅,如迦罗频伽。”楞岩经中也说:“迦陵仙音,遍十方界。”注曰:“迦陵,仙禽,在卵壳中,鸣音已压众鸟,佛法音似之。”所以元稹在度门寺诗中说:“佛语迦陵说,僧行猛虎从。”在刘商这首咏双开莲花诗中,作者将迦陵鸟的传说巧妙化用,现实和仙界自然融合。它不仅是说仙界的迦陵鸟被双开莲花吸引了,采画来此,又是说这“菡萏新花”开在仙界,采画的迦陵鸟和她朝夕相伴,具有“此花端合在瑶池”(陆龟蒙白莲)之意。虽是自然道来,但却是极高的赞美,无意溢美,非不溢美,实是溢美之至也。这样,就一扫“只疑神女伴仙郎”一类歌咏并蒂莲的庸词俗调,而使这首诗在妍美的画面上充满了空灵之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