咏花诗词之《荷九首(选一)》全诗原文鉴赏

镜湖八百里何长,中有荷花分外香。
蝴蝶正愁飞不过,鸳鸯拍水自双双。

这首七言绝句,诗人描绘了一幅广阔的镜湖荷花图,漾溢着盎然的生机和浓郁的乡情,表达了诗人对美好家乡的热爱和对幸福自由生活的向往。
诗的前两句“镜湖八百里何长,中有荷花分外香”,描摹镜湖荷花,境界开阔壮大,语调清新朗畅。镜湖,又名鉴湖、长湖、庆湖,在诗人家乡山阴(今浙江省绍兴市)会稽山北麓,是古代大型农田水利工程之一。东汉永和五年(公元140年)会稽太守马臻主持修建,历代续有增筑。筑堤东起今曹娥镇附近,经郡城(今绍兴)南,西抵今塘镇附近,尽纳南山三十六源之水渚而成湖。湖呈东西狭长形,绵延数百里。湖面高于其北农田丈余,田又高于其北杭州湾海面丈余。遇旱则泄湖灌田,逢潦则闭湖泄田中水入海。农田大获灌溉之利,又免除了水旱灾害。镜湖堤北可谓沃野千里,鱼米之乡。诗人说:“镜湖八百里何长”,是充满着骄傲和对家乡的热爱感情的。“中有荷花分外香”,使美丽富饶的镜湖愈增其美。荷花,花大而粉白,叶广而翠绿,色艳而不媚,香清而不迷。诗人在其荷赋中曾描写荷花的姿容品貌说:“翩跹欲举,挺生冰雪之姿,潇洒出尘,不让神仙之列。是以映清流而莫增其澄,处污泥而愈见其洁”。“香不烈而愈恬,色弥夭而不媚”。镜湖湖长岸阔,中植荷花,荷叶连天碧绿,荷花向日吐娇,荷香清风袭衣。这真是充满诗意、充满生机的一幅广阔的镜湖荷花图。这图画中,也漾溢着诗人对家乡无比热爱的情感。
如果说诗的前两句是从大处着眼,大处落笔,描绘了一幅广阔的镜湖荷花图,那么诗的后两句则是从细处着眼,细处落笔,摄取了两组活动着的特写镜头。“蝴蝶正愁飞不过,鸳鸯拍水自双双”,这两组特写镜头,充满着生活情趣。彩蝶飞舞,自然是花草丛生,这花草,自然是镜湖岸边之花草。这句诗里用了一个“愁”字,便情趣横生,写出了蝴蝶对大片艳美的荷花望而不及上下翻飞的情景。鸳鸯拍水,雌雄双双,自然是在湖中荷下,这本已情趣盎然。这句诗里又用了一个“自”字,更突出了鸳鸯戏水时悠然自得的情景。鸳鸯戏水,在我国历来比喻为和美幸福的夫妻生活。诗人摄取此景,自然有他的生活理想在其中。诗人坚决反对封建礼法,反对封建纲常对妇女的束缚,他在节妇篇这首诗中写道:“缟衣綦履誉乡邻,六十年来老此身。庭畔霜枝徒有夜,镜中云鬓久无春。每因顾影啼成雨,翻为旌门切作颦。百岁双飞元所志,不求国难表忠臣”。这首诗写出了节妇心中的苦悲和追求。她是追求“百岁双飞”的,而并不想什么“旌表”。荷这首诗写“鸳鸯拍水自双双”,正透露出诗人反对封建礼教,追求幸福自由的生活理想。蝴蝶翻飞,鸳鸯戏水,浓郁的乡情,盎然的诗意,诗人对和平幸福的生活是多么热爱和向往。
这首七言绝句艺术上的突出特色是讲究构图和情趣。前两句诗是从大处着眼,是鸟瞰。后两句诗是从细处落墨,是特写。前两句诗是一幅静的画面,后两句诗是两组动的镜头。大、小、动、静结合,构成镜湖荷花图。前两句诗湖长荷香,图景开阔,充满生机。后两句诗蝴蝶翻飞,鸳鸯戏水,情趣横生。
清新自然的语言,也是这首诗的特点。毫不雕饰,句句口中语,然而却形象逼真,情味悠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