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混元盒五毒全传》原文和解析

混元盒五毒全传

清道光十二年(1832)富经堂刊本混元盒五毒全传扉页书影

清道光十二年(1832)富经堂刊本混元盒五毒全传正文书影

现存主要版本有清道光十二年(1832)富经堂刊本,藏浙江省图书馆;清刊本,藏南京图书馆;清同治十年(1871)授经堂刊本;津门储仁逊钞本,藏南开大学图书馆。上海古籍出版社“古本小说集成”影印富经堂刊本。

明永乐间,江南淮安府盐城县书生谢廷,字白春,其父曾官居翰林院学士,单生谢廷一人。后父母双亡,抛下巨万家产,故盐城推为第一财主。谢廷年方十九,清明时节拜扫祖茔,与寒士崔文、蔑片陆宾相识,结为金兰。陆宾家舍简陋,谢廷送与空房一所,复赠银百两,令其做贩卖丝货生意,崔文欲往扬州探亲,二人乃作伴而去。

一日,谢廷偶至海边玩景,猛然海潮大涨,急忙爬到救人墩上,忽见水中漂着一个葫芦,用手拾取起,拔去塞子,忽然冲出一股黑气,窜出一怪物,见风就长,蓝面红发,道是蒙相公相救,但腹内饥饿,索性做一整人情,给他充饥。谢廷飞奔逃命,幸遇一老妇,道是不信这小小葫芦如何装得下怪物这大的身躯,复将怪诓进葫芦,忙将塞子塞紧,救了谢廷之厄。又引谢廷至家中,设宴款待,唤出七个女儿相陪。老妇自称姓金,谓其三女儿与谢廷有夙世姻缘,当夜即送入洞房。七日后,谢廷同三姑娘携手至花园游玩,三姑娘一时困睡,谢廷偶然走至聚仙亭,见石板上有封条,不觉好奇,揭去封条,掀起石板,里面忽然冲出五道霞光,随风旋转而去。三姑娘醒后赶来,道是放走了五怪,前去追赶。金奶奶闻讯,将葫芦中怪物放入地内,依旧封锁妥当,便道这是天意,二人姻缘已满,命其速速归去,后来当为皇家驸马,只是灾难甚多,须谨慎闯过。临行赠一锦囊,嘱其至家即便开看,若有灾难,急叫三声,便至相救。

谢廷至家,拆开锦囊,上写“好物莫吃”四字。因想己之所好,惟有脚鱼一物,从此戒了,永不食用。陆宾贩货十分获利,归家后恐谢廷除本分利,乃设下奸谋,欲其妻以色相陷之,其妻刘氏贞节不从,跳井自尽。井中有蟾蜍妖,乃化作其妻形状,自井中救出,竟欢然许之。陆宾大喜,乃请谢廷赴宴,烹脚鱼以享之,谢廷遵金奶奶锦囊之嘱,坚不肯食。陆宾便自食之,顿觉浑身奇痒难忍,忙命烧水入浴。由蟾蜍怪变化之刘氏,便百计勾引谢廷,谢廷正言拒之,忽有小童来报,言陆宾化作一盆血水身亡,刘氏遂诬谢廷欲奸不遂,毒死丈夫,谢廷因而下狱。

崔文之妻吴氏,颇有侠肝义胆,闻知此事,亲身探监,与谢廷认为嫡亲兄妹,携其家人往淮安府申冤告状。途遇张天师奉旨巡视至淮,吴氏拦舆喊冤,天师知为妖怪作祟,随至盐城,知陆宾所食脚鱼,实为“轻浮”,三个鼻孔,人食之即化作血水。天师又设法召天将捉妖,假刘氏被王灵官打死,现出原形,原来是一只三脚蟾蜍,天师将其纳入混元盒中。乃开释谢廷之罪。

扬州宗道台见谢廷才貌双全,将姊丈翰林院大学士陈奉臣之女陈凤英许之。谢廷至扬州入陈府,送上宗道台书信,陈翰林着于后花园安置,婚姻之事,并不提起。有一狐精化作小姐模样,前来相会,谢廷为其妖法所迷,精神倦怠,一时绣楼竟有两位姑娘,真假难分。张天师巡妖至扬,斩了狐妖。

谢廷经调治,精神复原,陈翰林亦许了婚事。谢廷乃拜别岳父母,入京求取功名,天师书荐往投夏太师府中。途中被二强寇掳入山寨,后为金奶奶救下。恰遇崔文亦为天师荐往夏太师处,二人乃相偕入京。夏太师保奏谢、崔二人博学多才,天子即钦点翰林学士,且带其朝见太后,太后大喜,命夏太师为媒,将皇姑配与谢廷为驸马。当吉期之日,忽有二妖僧将御妹劫去,虽天师救之归,然已中妖气,莫之能解。天子使张天师与之斗,不能胜。谢廷急叫金奶奶救难,金奶奶从空落下,愿助收伏妖怪,唯求天师在其二道袍上各打印一颗。天师奏天子,言其为修炼千年的老狐精,若得天师之印,即成大罗天仙,不肯允从。然事甚危急,天子乃命金奶奶擒妖,允诺自代其向天师打印。金奶奶即与二妖僧斗法,又拜请昴日星官下界。那星官头戴金盔,身穿金甲,将头摇了一摇,就在地下打了一个滚,现了原身,乃是一只锦毛红冠鸡,望着妖僧叫了一声,赶近前来,两脚抓住,两口啄死,现出了原身,原来一是六尺长的蜈蚣,一是斗大的蜘蛛,天师乃将二妖收入混元盒中。天子命打印,天师仍违旨不肯。

其时公主中毒,浑身黑肿不消,太后为请金奶奶灵丹妙药,金奶奶仍求太后命天师打印,天师奏道,宁治己罪,实不能打印与她。及金奶奶治好公主之病,太后与天子言,道金奶奶虽是妖仙,亦是修成正果之仙,便假说合眼就见妖怪作祟,命天师将自己件件衣服都打上印避邪,以便将金奶奶的道袍夹在中间,又被天师发觉,仍然不肯。

忽报有红山大王赤须派先锋扁脚秋兴兵来夺永乐天下,天师与之斗,被其钩伤脑后,肿如斗大。金奶奶施以仁义,感化其心,将丹药治愈其伤,但天师仍摇头不肯打印。崔文、谢廷皆伏殿哀告,天师仰而不睬。天子发怒动嗔,责其不能降妖伏怪,倒要别人替他降妖。天师无奈,方许于灭妖之后打印。金奶奶遂将蝎子、红蟒、壁虎三怪制服,天师尽收混元盒中,于道袍上各打一印。天子大悦,加封金奶奶为金花圣母娘娘,天师将混元盒交付与金花圣母。后来将五毒收于后府,每逢端阳节,将五毒画出图形,贴于壁上。